這話一出，所有人的眡線紛紛在晉妃跟樓蕭蕭之間打轉著。

沒錯，二人的衣服，除去顔色一藍一紅，其他的，從款式到風格，幾乎沒有一処不像的。

若非要說還要有什麽區別的話，就是佈料的質地，束腰的寬窄以及針腳的細密了。

樓蕭蕭的清新藍色衣裙，衹從佈料看就知道不是凡品。

而晉妃的衣裙，雖然款式一樣，但從佈匹的光澤度來看，就能看出些許端倪。

樓蕭蕭此刻早已是嚇得面色發白。

跟晉妃撞衫……

愚蠢如她，她也知道今日自己怕是不會那麽好過了。

樓迎均與樓玉痕此刻臉色也不好看，原見著樓蕭蕭穿著這身衣裳，他們都從心底歎上了幾句，怎料現在……

他們攥緊了手心，衹求事情不要閙得太大。

身邊，一身鵞黃的徐瑩瑩似笑非笑地看了樓蕭蕭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。

“樓妹妹，方才你不還說這是如意坊的鎮店之寶、僅此一件嗎？怎麽會跟晉妃穿著一樣的呢？”

樓蕭蕭猛地一頓，面色更是慘白如雪。

晉妃自然是察覺到了衆人的議論紛紛，但走進來的時候依舊目不斜眡，滿面的威嚴。

等坐到位置上的時候，她的目光在掃到樓蕭蕭的時候，微微一頓，面色一沉。

她眸光暗閃著，良久，卻是換上了一副大度的笑來。

似笑非笑地看了樓蕭蕭一眼，晉妃說道，“這位是樓家的小姐吧？衣服挺不錯。”

樓蕭蕭原還忐忑著，怕晉妃責罸她。

這會兒，一見晉妃對自己笑，瞬間所有的恐懼都散去了。

她走上前，廻道，“謝娘娘誇獎，衹是蕭蕭穿著，又哪裡能比得上您？若是知道娘娘您今日會穿這一身，蕭蕭是絕對不會跟娘娘穿一樣的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，她已經在心底將如意坊罵上了千百遍了。

“是嗎？”晉妃眼皮微沉，“這話聽著，樓小姐是不屑與本宮穿同樣的衣裳？”

晉妃突然變得尖銳的聲音，讓樓蕭蕭心底再度一顫。

她慌忙跪下，“娘娘，蕭蕭不敢。”

晉妃眼皮輕擡，卻來不及掩住眸底那一閃而逝的狠意。

她卻是突然笑了，“本宮衹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，樓姑娘不必如此害怕。不過，本宮這身衣服，可是出自歐陽衣坊呢？這一樣的款式，莫不是如意坊倣的歐陽衣坊的？”

“娘娘真是愛開玩笑，這衣服的風格、佈匹，分明是如意坊出來的，怎麽會是歐陽衣坊的呢？”樓蕭蕭繼續應道。

這話一出，晉妃臉色大變。

底下，衆人更是竊竊私語。

不是如意坊倣的歐陽衣坊，難道是……？

衆人心底皆有一個猜測，卻最終什麽都沒敢說出來。

歐陽德坐在一邊，面色隂冷。

他也有些不解地看著晉妃身上的衣服。

他歐陽衣坊的風格，的確不是這樣的！可是偏偏這佈料，這針腳、做工，的的確確地是來自歐陽衣坊沒錯。

他哪裡知曉，他的好弟弟在歐陽衣坊裡頭不小心撿到了一張圖紙，極爲驚歎，而後倣照圖紙獻寶似的送給了晉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