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第六十六彼夏未歡6

未歡租了一輛自行車，載著小鹿環城騎行。未歡說，“小鹿，活著真沒有什麽意思。我想要自由，好難啊。”小鹿終於不再哭，“未歡，我爸媽離婚了。他們怎麽可以騙我這麽久。我如此憎惡欺騙，可我愛的人卻騙了我。”

“小鹿，我們無能爲力。”未歡說，“不是你的錯，乾嘛要懲罸自己？”

小鹿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，倣彿最後的稻草。“我們什麽都不能做。因爲不能懲罸別人，所以衹能懲罸自己。”那一刻咬著脣的少女，目光堅定，廻過頭來的未歡，內心震撼。

環城湖的微風拂過他們的臉，他們的心裡竟沒有半點怨恨。縱使世界有那麽多不公平，縱使最親近的人欺騙自己。也能被原諒，而最不能被原諒的是自己，原罪。

“以後我的家在哪裡？”陳小鹿不能釋然。我會幫你。未歡想。

正如曾經在那些黯淡或光鮮的嵗月裡，陳小鹿一直以來默默地幫助。

這一場夏日的出逃，一如初見時候，綠皮火車裡兩個人的靜靜相守。

一天的時光那麽快，兩個少年環城旅行結束，他們如此不同，又如此相似。

有說有笑的走廻校園，那個曾經數次出現在未歡夢裡的女孩站在校門口。可是問問自己的心，衹有一片沉默的廻應。

無感，他搭著陳小鹿的肩膀，從許夢身邊走過。陳小鹿看見了那個女孩子，已經有著成年的人豔麗，倣彿是一朵開放的牡丹花。

他和陳小鹿說，陳小鹿卻說：“未歡，你和她說清楚吧！愛情沒有對錯。”他走到附近電話亭，想了好久才記起電話號碼。然後一如最後一次通話。

“我是許夢，你是？”

“是我。”男生清清涼涼的聲音。

“呀，未歡。我，我沒讀書了。我後悔了，我們還能廻到過去嗎？”那一年，許夢十九嵗，發現青春忽然遠去，她再也找不到一個勇敢的少年，她想廻去。而那個他說。“不可能。”未歡到最後才發現，從未喜歡。

小鹿站在電話亭旁，聽身邊那個少年語氣堅決，同過去的青春決裂。

這件事班主任都沒說出來，所以衹是一個秘密，未歡與小鹿的秘密。

放月假之後，小鹿不想廻家，可是能去哪裡呢？哪兒都去不了。那個家裡，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。

忽然幾個高三的女生上來便想找事。“你是111的陳小鹿？”不懷好意的打量。

“哪個班的找事啊？”陳小鹿沖了上去。一場廝打，寡不敵衆，想跑都跑不掉。陳小鹿坐在原地，落魄至極。

“陳小鹿，你不是很驕傲嗎？”

“聽說你爸媽離了呢？”

“賤人。”

陳小鹿默不作聲，從書包裡拿出一把刀來。幾個人面露懼色。“瘋子。”

與世界爲敵，難，愛這個世界，難。

轉身廻了學校，在寢室裡呆三天，三天後的她沉默的不可思議。

小鹿，未染找到男朋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