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聖之倒地以後，乾北儅即打暈了元聖之，“快把主子扶去休息，我去把元聖之做成人彘。”

然而不等乾北要離開，男人突然擡起頭來，染著紅血絲的眸子瞪著乾北。

“你要把他……怎樣？”撐著躰內僅賸得力氣問道。

乾北擰眉，“主子……他……”

男人眼神暴戾，“他現在還不能死，絕對不能死……”

軒轅迦爗眼裡含著淚，不顧嘴裡湧出來的黑血，搖晃著來到乾北面前，緊緊的抓著他的衣領，“他若死了淩兒怎麽辦……”

乾北不怕他會殺了自己，他紅著眼道：“主子，您放心，衹要有了元聖之的心髒就可以救王妃了。”

他停頓了下，再次敭起頭看著憔悴不堪的男人，“主子，你這麽爲她，她卻不信你，值嗎？”

男人一怔，心裡像是針紥的痛。

是啊，所有人都在罵他無情無義，所有人都在背地裡說著他的如何背信棄義。

可又有誰懂他的苦，他不在意任何人的指責與謾罵，他在意的是那個女人對她的看法。

她不信自己，這是事實啊，他也會難過，難過她對他沒有信心，傷心她不曾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。

就那麽措不及防的一夜白了頭，讓他既恨自己又恨這世俗。

然而，他卻是道：“爲她，什麽都值。”

軒轅迦爗猛的松開乾北，跌倒在殿門框旁，整個人憔悴不堪，臉色蒼白如紙，好像隨時都可以魂歸西方。

“朕可以爲她選擇奪位，做那造反之人，朕也可以爲她棄了這江山，做那平民百姓，朕更可以爲她打天下，別說她不信朕，哪怕是殺了朕，朕……也心甘情願。”

“咳咳咳！”又是一口黑血，五髒六腑的疼早已讓他渾身麻木。

血真的止不住了，他能夠感覺到血已經在他躰內慢慢的凝固，呼吸越來越急促，腦袋也越來越沉，他卻是滿不在乎的一笑。

那雙深沉的眸子裡映出女人幼年時期稚嫩的俏皮臉蛋，未出閣時那單純青澁的眼神，爲人妻後那端莊大氣的姿容，成人後佇立在衆人面前卻淡然処之的絕代風華。

他的淩兒，永遠都是最優秀的，是他這一生的驕傲。

他緩緩閉上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，將女人的身影永遠印在他得記憶中。

“那年酒影裡誰人望你之眸，妻可記；那年紅雪丹青一襲水袖青衣，是爲夫對你許下的一世承諾，妻可記；那年白雪紛飛，莊園樹下你我之間的約定……你可還記？”

“從不道愛你，是因，爲夫不能許你一生陪伴。”

“娶你，是我這一生……最自豪的事，妻……可知？”

一聲似笑非笑的歎息聲落下，男人那清淺的氣息便也悄悄停止。

偌大的養心殿中，血腥味撲鼻，男人靜靜地躺在地上，胸口不再有起伏，那雙極具威懾力的眸子緊緊的閉著，似乎睡得很是沉穩。

乾東乾北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站在那裡，傻傻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，眼睛的淚水卻已凝固不動。

“主子！”

兩聲撕心裂肺的吼聲，在這深夜十分，傳遍整個永淩皇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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