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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章 冥契

第 30 章 冥契

男人有些不满地在我的腰侧拧了一下:“竟然把你的夫君都忘记了,真是不乖。”

我刚刚恍恍惚惚,把自己的处境都忘记了。现在才想起自己被配了冥婚,那这个男人就是我的那个所谓的“对象”。也再一次证明了,这个男人,根本就不是人。男人手上的动作不停,我的手脚完全动不了,只能无力地让那个男人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荡,甚至到了我的私-处打转。

冰冷湿滑的感觉在我的全身蔓延,那种感觉实在是不舒服,就像是一条蛇在我的身上爬行,我是真的把这双手想象成了一条蛇,在它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动弹不得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,任人为所欲为。

那个男人完全没有气息,就像是一具会活动的尸体,我整个人迷迷糊糊,突然被一阵剧痛给惊醒。那男人竟然一口咬在了我的右臂上,我歪过头,一眼就看见了那一个血洞,整块肉几乎被这个人生生咬下来。

我惊恐地看着他,难不成他想把我活生生一口一口把肉给咬下来?我想起了那个剥了皮的人,如果自己真的被他给咬死了,想必不会比那个人好到哪里去。

“这个,是冥契。”男人有些深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,“从今天开始,你就是我的人,再不要给我想东想西的,不然我肯定会把你给啖食了。”

我拼命地眨眼睛,让他知道我的答案。男人总算是满意了,轻笑了一声:“这样才乖。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,莫负良宵。”言罢,倾身而上。

恐惧让我从梦中惊醒,孔中透出的光让我知道天已经亮了,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。如果不是右臂还在隐隐作痛,我还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梦。

白天的光亮总算让我看清楚了这棺材中的样子。就是一个普通的棺材,但是这材料却不普通。虽然我不懂,可是也知道这材料的难得,完全不是一般人能消耗得起的。没想到,我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“嫁入豪门”。

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传来,我屏息敛气,开始听外面的动静。渐渐,传来了模糊的谈话声。

“你说,那女人不会被吓死了吧?”这个声音我认识,就是之前的那个二墩子。

“吓死了不是正好陪那男人?”另一个声音有些不怀好意,看来,昨晚上他们只是把我送过来洞房,我之前还以为自己是被陪葬了,现在看来,那些人良心没有完全被狗给吃了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棺材被抬了起来,又是数到了两千左右,棺材被放到了地上。脚步声越行越远,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能动了。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惊喜。

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爬出去,可又怕旁边有人,就静静等了一下,确定人已经走了,就试着推了一下棺材。“咔嚓”,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地方被无限放大,我心里一震,手就顿在那里。又是等了一下,才又试着推开棺材盖。

一阵熏香的味道扑鼻而来,我被呛得难受,捂住了鼻子从棺材中爬出来。是一个祠堂。光线从镂空的窗户中间透进来照在那些牌位上,随着光线的变动,那些牌位似乎也被赋予了某种生命,狰狞地笑着。

这种祠堂我只是在电视里面看过,没有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地方。这些层层叠叠的牌位,让我不寒而栗,我一眼就看见了最下面的那两个个牌位,左边是“爱子常遇春”,右边,竟是“儿媳陈玲月。”我的腿一软,差点栽倒在地,陈玲月,是我的名字。

我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场景,亲眼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写到死人专用的牌位上,这在民间,实在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,往往是仇家才会这么做。这种亲眼看着自己牌位的感觉,就像是我已经活着,却没有办法开口说话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送入火葬场。

这个感觉,实在是不美好。

我四下打量了一下,门是半掩着的。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,刚想开门,却听见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,一个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
看着我的动作,她皱了皱眉:“你要去哪里?”

这个妇人我看着眼熟,跟昨晚的那个男人眉目间有几分相像,我脑中转了几转,就知道了这个妇人的身份,应该就是昨晚那个鬼的母亲。我警惕地后退了几步,反问她:“你是谁?”

妇人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,听见我的问话,就又看了我一眼。眼神犀利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似乎能看透我的内心。我又后退了两步,想着不能示弱,就抓着桌沿站直了身子。

“我是你婆婆。”妇人看着我,冷冷地说,“没有教养,七郎怎么会选中你这么个野丫头。”

我不开口,只是看着这个妇人。对于我来说,这个妇人的打扮实在是有些诡异。先不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,可是这个人穿着就像是民国时期的女子,一袭修身的暗紫色的旗袍,既然是那只鬼的母亲,那肯定是有些年纪了,可是她的皮肤却像是三十来岁的少妇,五官冷艳,看起来高贵大方。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。

见着我不说话,妇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冷凝,目光中却似乎能够喷出火来:“好个没教养的丫头,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?七郎的房间在二楼,既然你进了我们家的门,就要照着我们家的规矩办事。先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换了,看着隔阂。”

我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被“进了门”,心中一阵窝火。这种有钱人,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够强人所难。我陈玲月,虽然说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,可是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搓扁揉圆的,不由也是一个冷哼:“我父母都没和我说过这个事情,什么时候我就成了你们家的媳妇儿,还是嫁给那么一个死人。”

妇人气得发抖,从怀中拿出一张纸,丢给我:“你父母?他们两个早就将你卖给我们家了,别说是和七郎结冥婚,就是让你给我们七郎陪葬,也没人敢说什么。你也不想想,就凭你这个样子,要是我们七郎还在人世,还能看上你这样的?”

我捡起她扔在地上的那一张薄薄的纸,在看清纸上的字的一霎,觉得这张薄薄的纸片简直就是重逾千斤。我父母,昨天还做了一桌子的菜说庆祝我找到了新的工作,原来只是最后的晚餐。就为了那么几百万,竟然就把我这个亲生女儿卖给了一个死人。

白纸黑字,我再无反驳的余地。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假,可这合同却也是明明白白,毫无周转的余地。而且这家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,在这城中有权有势,我这么一个小老百姓,跟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抗衡。

心里漫上一阵无力感,那种感觉,跟我被困在棺材里不一样,那时候至少还有一些希望,可是现在,却是彻彻底底的绝望。

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,这个房子很大,布置更是精致。这一边是中式的建筑,而通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之后,就是西式的建筑。那些鹅卵石大小几乎相等,就连颜色都是相近的,能找到那么多相类似的鹅卵石,这家人的财力权势可见一斑。我一直很喜欢类似苏州园林那样的建筑,几乎是步步生花,每走一步都能看见一处小的景色,精致典雅。

现在的心境让我完全没有欣赏的欲望,路上多的是一些下人,看见我经过就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我。我低着头疾步而行,走了大约十分钟才到了另外一个房子。

这是一个三层的别墅,通体都是白色的,屋顶虽然是黑色的,泛着一层冷光。那大门却是红色的,映着雪白的墙面,说不出的诡异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出于我的心理,可是不敢迈进去却是事实。

“少奶奶,您在门口干什么,进来啊。”门里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,半白的头发盘在头上,一张圆脸看着有些喜庆,那眼睛虽然不是很大,可是看着却十分有神。身上穿一件暗红色的唐装,脚上蹬一双软底的碎花布鞋。我一下就对这个女人生出了些许的好感。

“您是?”我任由她上前拉起了我的手,偏着头问她。现在这个时代,竟然还有人会说出少奶奶这个称呼,可在这个地方,似乎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。

那妇人用空着的一只手抹了抹眼睛:“我是大少爷的姆妈,你就叫我周妈妈吧。没想到真的能看到他成亲的一天。只是苦了你了,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