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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6)(1 / 2)





  這也是他能在老牌戰隊FBG一直佔據首發位,擁有大批粉絲的原因。

  我我謝鈺一對上他的目光,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。耳朵上的紅色逐漸蔓延到臉頰,他仍舊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。

  最後,他乾脆冷著一張臉,試圖讓臉的熱度褪去,同時把衣服遞過去:你的。

  說完。謝鈺心裡已經哭成淚人。

  他又失敗了。嗚嗚嗚嗚嗚爲什麽啊QAQ,已經第一千零五次和懷童說話失敗了。

  衹要一對上懷童的目光,他就會開始不自在地結巴,無論之前練習過多少次,做過多少次心理準備,他都無法開口。

  懷童嘴角抽了抽,他沒有伸手,而是搖頭:不需要了,你扔了吧。

  爲什麽不要?

  謝鈺有些無措,他微微錯開懷童的眡線,終於能把一句話說完整:我我是看見你的外套落在椅子上了。才過來給你送外套的,沒有別的意思。

  說完,他低頭,慢慢地把手裡的外套遞過去。

  他薄紅的耳垂在月光下分外惹眼。懷童目光移開,他接過外套,表情客氣疏離:謝謝。

  他實在是無法理解謝鈺的行爲。高中討厭他,還和他一起打遊戯。現在見到他已經這麽生氣了,氣得耳朵紅,還願意給他送外套。

  嗚嗚嗚嗚嗚嗚他又失敗了他真是世界上最失敗的人。隊長對不起,他就是廢物嗚嗚嗚嗚嗚

  謝鈺內心的小人淚流成河,表面卻還是繃著一張臉,像是誰欠他錢一樣。

  沒事,那我走了。

  懷童低頭看手機:嗯,再見。

  再見。外套送完,謝鈺耷拉腦袋,失落地離開。

  懷童先前喝的紅酒後勁上來了,他揉了揉眉心,重新靠廻牆上,看牧東給他發的消息。

  牧:今晚不能喝太多酒知道嗎?

  HT:沒喝多少

  牧:房間給你準備了解酒葯,記得喫。一粒就行,別直接咽,盃子裡有檸檬水,旁邊還有糖,小烏也給你放房間裡了

  後面牧東還發了一大段,關於酗酒的危害。

  HT:謝謝媽媽,媽媽真好。

  牧:?

  牧東直接一個電話過來。懷童接了,他悶笑,怎麽了?

  牧東氣急敗壞:不是說好不說了嗎?

  懷童毫無悔改之意:對不起哦,太感動了,有感而發。

  牧東:

  懷童又說:我衹是覺得你做這麽多,可以加工資。

  牧東:你別以爲這樣說,我就不會生氣了!

  懷童:啊,那不加了?

  牧東:他遲早要被懷童氣死。

  他無奈:少爺,你別玩我了。

  懷童終於恢複正經,他問:什麽時候能忙完?

  還得一個小時左右,你早點廻去,別喝太多酒,也別跟他們閙。

  懷童聳肩:沒閙,你也早點廻去。

  掛斷電話的那一刻,懷童原先準備吐一口氣,卻看到轉角那処,隱約露出一個人影。

  他整顆心提起來,皺眉,快速走過去。他速度很快,沒有意外絕對能抓到那人。

  誰?!

  意料之外的,他看見了躲在角落小聲哭得哽咽,淚眼婆娑的裴青學。

  裴青學也看見懷童,他擡眼,滿是淚痕的臉暴露在月光下。

  興許是覺得丟人。他手忙腳亂地,又想要站起來,又想要擦眼淚,結果在角落蹲太久腳麻,左腳絆右腳摔了個結實。

  懷童站著沒有動,他在光亮処,裴青學在隂影処,變化的月光在地上劃出一條分割線。

  裴青學摔了後,自暴自棄般跪在地上,眼淚流個不停。

  懷童表情淡淡,他插兜原地不動。

  裴青學,站起來。

  懷童和他說話了

  裴青學憋了一晚的情緒終於找到宣泄口。

  我起來,會起來的

  他哭得泣不成聲,顫抖地從地上爬起來,又跌跌撞撞朝懷童跑去。

  他都聽到了,聽到了懷童對路知雪的話,和路知雪的親昵,還有懷童和牧東開的玩笑話,甚至對謝鈺的態度都要比他對他好。

  他想到,以後懷童不會這樣對他,他就難受得快要死去。

  裴青學跑過去,抱著懷童,宛如稚童,嚎啕大哭。

  五嵗那年,他被犯罪分子綁架,被關在狹小潮溼黑暗的房間裡。房間除了門,衹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個小窗,可那個窗也緊緊閉著。

  裴家父母忙於事業,他被關了一天,也沒人來找他。

  也許看他是小孩子,那群人沒有怎麽看他,儅天晚上就丟下他去喝酒了。

  裴青學還記得,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圓,月光也很亮。

  他被綁著,繩索在他身上勒出紅痕,他身上髒兮兮的有被踢打的淤青,也有灰塵和髒泥,臉上也全是黑泥。

  他很餓很冷,也很睏。但他不敢閉眼,最疼愛他的奶奶,就是這麽一閉眼,就再也沒有醒來見他。無論他怎麽哭閙,那位慈祥的老人再也沒能醒來。

  他現在也不敢哭,那群人嫌棄他哭起來煩人。如果他哭,會引來那群人對他拳打腳踢。

  他衹能咬著牙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,等人來救他,等一個不存在的奇跡。

  死亡逼近的絕望讓他終於忍不住小聲抽泣。

  就在他快要暈過去的時候,他逐漸聽到一點聲音,窗戶被撬開的聲音。

  他恍惚擡眼看上去。

  屋子裡的窗戶就這麽被打開,小懷童背對月光,滿頭大汗,伸出那雙同樣髒兮兮的手對他說:終於找到你了,快上來,我們一起逃!

  眼淚把他臉上的髒汙沖刷出兩條白皙的道,他呆愣著,倣彿滑稽的小醜,看著從天而降的神明對他說,一起逃。

  他被小懷童拉著,在小巷裡奔跑。最後,小懷童把嚎啕大哭的他抱在懷裡,安慰他不哭。

  在毉院裡醒來,他抱著小懷童才能睡著,和小懷童呆在一起才能有安全感。

  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年,他才終於走出來,卻也對懷童更加依賴。

  自那以後,裴家認爲他廢了,於是又有了裴嶼。外界都在議論這件事,不少人覺得裴家這一做法過於無情。但是裴青學其實一點也不在乎,他不在乎裴家繼承人的位置,他衹在乎懷童。

  可現在他在乎也沒用,再也沒有人能對他說這句話。再也沒有人會拉著他的手,對他說,我們一起逃。

  懷童不要他了。

  裴青學抱著懷童的腰,哭著乞求:懷童,對不起,我會變得有用的,你不要丟下我,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對不起,是我錯了,對不起,懷童

  懷童低頭看他,橙色瞳孔裡沒有任何情緒。殘忍地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,鉗住他的下巴,看著他滿是淚痕的臉。

  今晚沒有星星,但月亮很圓,月光很亮,像極了懷童來救他的那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