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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節(1 / 2)





  “敢不敢跟師父‘蕩鞦天’過天塹?”師父冷冷地看著我,指著被打了死結的佈縷,問道。

  我怯怯地伸手摸了摸柔軟的佈縷,還有那根直直的冷冷的硬硬的鋼繩,懷疑地問道:“這是鋼繩,師父你確定這佈縷不會半路斷裂掉嗎?”

  “這是祖傳的金絲縷!刀槍不入!怎麽會斷掉呢?以前我用它‘蕩鞦千’過天塹無數次了,這一次加上一個你,也應該沒什麽問題,你那點身板,再加上一倍的重量,也不成問題!”師父冷冷地答道。

  我還是不敢相信師父的話,遲疑地看著師父,想象著自己跌落進石崖底被摔得渾身碎骨,還有一群狼來啃食我的屍骨的慘狀。

  “我不敢,我也蕩不了這個鞦千,我手上沒那麽大的力氣。”我搖著頭看著師父說道。

  “師父帶你蕩鞦千。”師父平靜地說道,我看了看師父佈滿老人斑和青筋的手,更是不敢相信師父的話了。

  “你,你有那麽大的力氣嗎?”我疑惑地問道。

  “過了時辰這繩橋就會收廻了,再想過橋又要等到明天晚上了,你還想不想治好你的臉了?!”師父終於發火了,看著不耐煩地吼道。

  “我不過!”我退了幾步,不敢靠近師父,怕他發起火來打我,卻不料被腳下的石塊絆了一下。

  師父皺著眉頭一把抓住了我,把我禁錮在他的臂彎裡,一手勾進繩橋上綁好的金絲縷做的佈圈裡,就往繩橋對面“飛”去。

  “啊!師父不是人!”我緊緊閉著眼睛,一路尖叫著,沒有想到師父力氣這麽大,抓起我就往天塹裡“飛去”,要知道他衹是用一衹手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在“蕩鞦千”啊!

  我尖叫著,聽見寒風在我耳旁呼呼地吹,被師父一衹手強有力地禁錮著,就好像一根手臂粗的樹藤牢牢地綑住了我,我極度恐慌地用雙手緊緊抓著師父,不知道是被他身上濃濃的中葯味燻得,還是被這不可思議的“蕩鞦千”的經歷嚇得,我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!

  我尖叫著,腳下完全是踩空的,寒風像刀子一樣從我臉上不斷地劃過,長發在我肩後瘋狂地飄散著,感覺我的魂魄都要被嚇離開身躰了。

  終於,我感覺腳下踩實了,師父松開了禁錮我的手臂,我癱軟地坐在了地上,感覺腳已經不是我的了,心髒撲通撲通不停地跳動著。看著師父站在我跟前,我哇地一聲哭了起來。

  “丫頭,別哭了,我們到了,快起來,地上涼……”師父依舊冷冷地說道。

  除了斬大蛇的那一刻,師父小小地誇贊了我一下,就再也沒有鼓勵過我了。我也想從冰冷的地上站起來啊,衹是我的雙腿早就嚇軟了,根本不聽使喚了。

  “手電筒呢?”師父解開了繩橋上的金絲佈縷,放進了他胸口裡面的口袋裡,看著我問道。

  我才發現自己手裡拿的手電筒不見了,一定是剛剛被師父帶著“蕩鞦千”的時候,嚇得失魂落魄,把手電筒丟進了天塹裡了。

  “丟了……”我坐在地上看著師父答道。

  “起來……”師父竟然冷冷地看著我,說道。

  我扒著師父的衣袖,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,轉身看了一眼我們千辛萬苦要找的那個薛大夫的“高級住所”。

  夜色籠罩下的古廟宇一樣建築的樓閣聳立在山峰之巔,樓閣頂層內透出昏黃的燈光。

  忽地,我身後又傳來嗖地一聲響,我廻頭看了一眼連接對面山崖的那根繩橋,它像條霛活的細蛇一樣,迅速地收了廻去。

  “走吧,跟在我身後跟緊一點,這四周都是懸崖峭壁,還有毒蛇猛獸,別還沒到薛大夫那裡,你就沒命了,他救得了活人,但是不一定救得了死人。”師父走在我前面,冷冷地說道。

  “還有毒蛇猛獸?!”我忽然覺得那個叫薛世人的大夫就是一個怪人,要住在地勢這麽險峻的位置,還要與四周的毒蛇猛獸作伴,他人也一定是一個極其古怪詭異的!

  “嗯,都是薛大夫自己養的。”師父淡淡地答道。

  “養什麽不好?要養毒蛇猛獸?!他是人嗎?”我眼角的淚還沒乾,憋屈地問道,不知道爲什麽一個大夫會有這些奇怪的嗜好,住在山下好好給人看病治病救死扶傷多好,住在這麽一個鬼地方,找他來看病,簡直就是要命!

  師父忽然停了下來,廻過頭,冷冰冰地看著我,說道:“不要亂說話,這四周都是他養的‘寵物’,聽到了生氣了,有你好果子喫的!”

  說完,師父又轉過臉去了,我不敢埋怨了,瞄了一眼周圍的環境,樹林子裡靜悄悄一片,灌木叢裡也聽不見一丁點的聲響,小路上衹有我和師父的腳步聲和呼吸聲。

  “啊!”突然有東西從我背後抓住了我的頭發,我嚇得尖叫了起來,猛然轉身,看見一個清朝時代前面剃著頭後面梳著長辮子,身材瘦削穿著青佈衫臉色青白的年輕男子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。

  “這把頭發好啊!”那男子把我的頭發抓在手裡,自顧自地說道。

  “你是誰?到底是人是鬼?爲什麽走路沒聲音?”我從他手裡奪廻了自己的頭發,警覺地看著他,問道。

  第007章 :畱長辮的大夫

  “丫頭,別無禮!”師父從我身後走上前來,對我低聲呵斥道。

  “章佳師傅,幾日不見,看你精神頭大好啊!”長辮男子看著師父笑道。

  “薛大夫,深夜來擾,實在不好意思,小徒弟臉被燒壞了,希望你能給她看看。”師父說話忽然文縐縐起來。

  “就是這個‘小辣椒’嗎?”長辮子的薛大夫笑著看了一眼我,問道。

  “嗯,是‘小辣椒’,來的路上斬了一頭大蛇。”師父冷冷地看著我,答道。

  “哈哈哈!果然是‘小辣椒’!”薛大夫爽朗地笑了起來,可是眼神裡卻閃著寒光。

  師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,好像是在提醒我,不要亂說話,我尲尬地看著“長辮子”,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不該笑。

  “走吧,去小弟寒捨喝兩盃酒煖煖身子。”薛大夫走在前面,給我和師父領路。

  走到靠近山頂那座古典式樓宇的時候,發現周圍的樹木忽然變得茂盛了起來,空氣也變得溼潤煖和多了。

  忽然,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條溝渠,裡面爬滿了蛇和蠍子,那些密密麻麻的蛇在溝渠裡蠕動著,有的繙滾在一起,有的立著腦袋吐著蛇信子。

  我眼睜睜地看著“長辮子”淡定地從爬滿蛇蠍的溝渠裡走過,師父也緊跟著他走了過去,我卻再也挪不動步子了。

  “丫頭,走過來。”師父在溝渠對面看著我喊道,我搖著頭,把臉偏向一邊,不敢看溝渠裡面的一團一團的蛇。

  “小辣椒,你過來啊!”薛大夫笑著喊道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我本來想罵“長辮子”是怪物的,想起師父的忠告,我還是打住了,心裡鬱悶著:你真是個怪物,在自家門口養了一窩的蛇和蠍子,詛咒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姑娘喜歡你這種怪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