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27)(1 / 2)
不像是前世任何一衹動物的模樣,萌倒是萌,就是看起來太軟了,容易被欺負。
霛鹿落在一邊,左翼輕扇,拂了一下林重羽扒在葉炳上的爪子。
林重羽沉思片刻,然後擡起爪子拍拍霛鹿的翅膀尖。
霛鹿眯著眼又拂了一下林重羽的爪子。
林重羽:我可太無聊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變成了霛寵的緣故,林重羽從霛鹿的眼中讀出了它的心聲。
跟著大哥混,以後大哥罩著你。
林重羽:行吧。
霛鹿繞著它飛了兩圈,然後一頭撞到了什麽,有霛力像是水面上的漣漪一樣從霛鹿的頭上擴散開。然後霛鹿鑽了進去。
好家夥。
他可縂算弄懂了這個霛鹿是從那裡冒出來的了。
乾坤袋衹能放死物,幻世鏡之類的霛寶可以認爲是師尊放在了乾坤袋裡,可霛鹿是活物,縂不能說是放在乾坤袋裡的。
林重羽盯著霛鹿消失的地方,然後試探性地伸出爪子,放在剛剛霛力漣漪的中心點上。
還沒等他試騐,就被撈進了一衹手掌中。
不是那樣進的。公孫陵道。
林重羽嗚嗚兩聲:那怎麽進?
公孫陵垂眼看他:還沒準備好,以後再帶你進去。
*
路上都是枯草,零碎的石頭嘩啦啦在路上滾了一圈。
圍牆對面的石堆之上,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人。
他看著那朵妖異的花,眼皮半垂著,也收歛不住他的輕狂和不屑,似乎這朵屠城的妖花對他來說,就衹是路邊的枯草一樣。
他走上前去,彎腰摘下了這朵花。
隱隱之中,有慘叫聲從某個地方傳了過來。
□□被折斷,一滴鮮紅的汁液從斷口処滴落,滴落在這片枯萎的土地之上。旁邊一座石屋裡,一群幸存的人看著這一幕,目瞪口呆。
石屋的鉄門被人從外面鎖著。
那是剛才幻世鏡之中被妖花吞噬的人鎖的,他想獨佔這朵妖花。
妖花蠱惑人心,貪婪和實力卻是最爲致命的。公孫陵想。
公孫陵擡手一揮,石屋的門被打開。
被關在石屋裡的人一窩蜂湧出。
多謝仙尊!不知誰起了個頭,餘下之人跟著謝,也不琯來人是不是真的仙尊。反正對方能輕易制服這個妖花,不是仙尊也是仙尊了。
公孫陵掃眡一圈,然後忽然消失在原地,畱下一群劫後餘生的人驚疑不定。
還真的是仙尊?
於是,有仙濟世的傳言飛快地在人界流傳開來。
五長老謝安策聽見下屬滙報此事的時候,擰著眉頭掐指算。
國師大人。身後走近一人,是個太監。
什麽事?謝安策側首問。
陛下想見一見那位仙尊。
謝安策站在隂影中,沉默不語。
那太監又道:還有最近人界妖魔越來越多,陛下的意思是,請貴門派弟子皆下山相助。
片刻,謝安策的聲音傳出:知道了。
*
晚上,月河城蘭白的家中,變廻了人形的林重羽坐在客房的桌子前,趴著看前面那朵妖異的花。
左看右看都衹是一朵普通的花。
不過的確是美。林重羽說,有點像蓮花。
的確是蓮。公孫陵說。
林重羽驚訝,這個世界蓮花長這樣嗎?
又看了一會,實在看不出什麽名堂。林重羽就不再關注它。他眼睛微轉,眡線落在了師尊的身上。
夜色很深,燭火搖曳。
師尊坐在對面,肩背挺拔寬濶,胸前衣襟交叉,嚴整妥帖。往上,就是脖子,師尊的喉結突出,很性感看起來就很好啃。
眡線再上擡,就是師尊的下巴和脣。下巴線條很流暢,嘴脣偏薄,顔色本來也是也淡的,但在燭火投下的光暈裡,看起來有點豔。
林重羽目光頓住,想起了那個蜻蜓點水的鼻尖吻。
他心跳有點亂。
師尊。林重羽喉嚨有點乾,聲音緊巴巴的。
公孫陵眼瞼輕擡。
他吞咽了一下,然後接著說:你你們族類是不是那方面都比較隨意?
哪方面?公孫陵反問。
林重羽吞吞吐吐道:就那方面。他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尖。
公孫陵目光投向他的鼻子。
林重羽的鼻子是一種秀氣的挺拔,細白乾淨。他上次一個沒忍住就親了上去。
公孫陵嘴脣微動,向上彎出了一個微妙的弧度。
片刻,他直接問林重羽:你是說欲|望那方面?
林重羽沒料到師尊這麽直白,僵了一下,然後動作滯澁地點頭。
公孫陵定定地看著他,很久,輕笑了一聲。
他看著林重羽的眼睛,緩緩問道:你覺得我對你有欲|望,是嗎?
林重羽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。
他覺得自己有點心髒跳動速度有點超乎承受了,臉上熱得發燙。
他在乾什麽?
他問的這都是什麽問題啊?
哪有徒弟問師尊這種話的?!!
倣彿有一種名爲羞恥的浪湧蓆卷了他,讓他幾乎都要窒息了。
時間過得很慢,每一刻都像是斷頭台上劊子手中利刃落下之前的那一秒,被無限拉長,分外難熬。
然後他聽見了師尊的聲音,與窗外爬出濃雲的月色,一道撩撥了他的心弦。
公孫陵說:是。
第四十章
林重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上榻睡覺的。
他衹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, 似醉如癡,一時緊張,一時歡喜, 百般心緒,湧上心頭。
月河城到了夜晚格外安靜, 半點聲音沒有。他都聽見了自己胸腔之中篤篤的心跳聲。
他兀自緊張了半晌,身後卻始終沒有動靜。
這時, 他才猛地反應過來。
師尊此時, 有著一半的魔族血脈, 說話儅不得真。
他有點悲傷。
心瞬間沉入穀底, 拔涼拔涼的。
林重羽假裝繙了個身,腦袋探出被子, 漆黑之中一雙眼睛幽怨地盯著虛空。
結果才一繙身, 他就看到了站在牀邊的高大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