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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(1 / 2)





  长刀出鞘,张遥林顿时脸色大变。

  只见沈青行左手提着刀,刀尖指着他道:“过来受死!”

  盛思甜不由一愣,他的反应还真是跟张遥林之前猜的一模一样。

  张遥林体如筛糠,盛思甜抬手拦住他,随后直直地走到沈青行面前。沈青行不得已偏了偏刀的朝向,恶狠狠地说:“让开,没叫你来!”

  盛思甜:“你已经昏迷两天了。”

  沈青行愣了愣,他刚醒,满心的怒火直冲脑子,这会儿才突然想起除了张遥林劈了自己一掌以外,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事情。

  盛思甜就在眼前,他却依旧不肯看她。

  他的目光越过她,盯着张遥林道:“你说。”

  对方再三忽略她的存在,盛思甜忍着脾气咬了咬唇,余光瞥见他垂下的布满乌紫色筋脉的右手手背,扭头气冲冲地走了。

  一炷香后。

  张遥林讲得口干舌燥,春寒料峭的二月天,额头上竟滑下豆大的汗珠,小心翼翼地瞄着沈青行的脸色。

  先帝已逝,如今等二十七天国丧结束,便是太子盛泽宁登基之日了。

  想不到短短两天时间,竟发生了这么多事。

  沈青行沉吟半晌,突然才反应过来什么,道:“你刚刚说谁带的兵?”

  张遥林咽了咽口水:“二公主。”

  沈青行顿时觉得脑子都不够使了:“她没令,徐勉怎么放她上去的?”

  “公主她……她说她是您的妻子,又是大越的二公主,她就是将军令。”张遥林稀里糊涂地又重复了一遍。

  胸口一阵痛楚传来,沈青行低头捂住,片刻后抬头时,又问:“你说谁带的兵?”

  张遥林:“……二公主。”

  沈青行:“不可能,她没令。”

  张遥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道:“她就是将军令。”

  沈青行反复听了足足三遍,良久,长叹了一口气。先帝病入膏肓,时日无多已是注定,未曾想最终却落得个气绝身亡,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死的。

  他感慨良久,又想到盛泽宁实至名归的结局,心中多了几分宽慰,可抬眼时看到张遥林,眼神却像利刃:“你们两真够可以的,连我都敢打。”

  怎么又开始提这茬了……

  张遥林老实地跪着低头认错:“属下只是担心您的身体,二公主亦是如此。”

  沈青行听罢,不屑地冷哼一声:“她才不会担心我……”

  话音还未落,却见盛思甜又回来了,一身素白的衣服加之脸色不大好看,衬得整个人像朵蔫巴儿的梨花。

  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白须的老大夫,很是面熟。

  “余大夫,快请进。”

  余承言抬掌一摸白色胡须,摆摆手道:“二公主客气了。”

  沈青行不由一愣,这位余大夫曾在太医院任职,医术高明,不过都已经辞官好多年了,盛思甜是怎么把给他请回来的?

  余承言似乎看出沈青行的困惑,放下药箱,笑道:“沈将军,二公主为了请老夫出诊,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,昨晚才连夜赶回来的。”

  沈青行闻言,看了看盛思甜,后者在接收到他的目光时,轻哼一声,别过脸去。

  沈青行也眼不见为净地移开视线,臭着脸道:“让张遥林去请不就得了。”

  盛思甜听了,火气更大了,又委屈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,准备转身就走,却在此时突然听得沈青行闷哼一声,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。

  沈青行满头冷汗,诧异地盯着突然按着他伤口的余承言,道:“余大人,你故意的吧?”

  余承言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,随后掀起他的袖子,盛思甜的目光落到他满是乌紫色纹路的右手手臂时,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,捂着嘴后退一步。

  沈青行注意到她的反应,不动声色地拉下了衣袖,道:“没什么好看的,死不了。”

  余承言是出了名的妙手回春,但也是出了名的脾气刁钻,随口道:“放心,治不好包你死得硬邦邦。”

  旁边的张遥林眼一瞪:“啊?”

  余承言示意他扶着沈青行坐下,随后也搬了个杌子坐在旁边,拉起沈青行的袖子仔细看了看伤口,道:“相思蛊,情人毒。沈将军毒发之时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?”

  沈青行的目光下意识地快速扫过盛思甜,又别过脑袋,闷声回绝:“没有。”

  余承言:“那你就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了?”

  沈青行微微张了张唇,随后又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,道:“时间太久,本将军不记得了。”

  余承言:“这怎么能不记得呢?你想的那个人,可就是缓解你毒发的关键,你要是忘了,就等着被活活疼死吧。”

  盛思甜听得一愣一愣的,急忙走过去问:“真有这么严重吗?”

  余承言点点头,摸了摸胡子道:“沈将军天生意志坚定,是个不惧疼痛的人,不也被疼昏过去好几回了么?此蛊名为相思蛊,说白了就是想起亲近之人,或是意难平之事,导致毒发攻心,那时才是完全中毒的表现。”

  “中毒之后,不得急躁,不得动怒,否则就会痛不欲生,除此之外,每夜子时会定时毒发一次,要是不靠相思之物,只靠药物缓解,那是撑不了多久的。”

  再说白一点,就是要得靠心理作用来缓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