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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1 / 2)





  篱落低下头,不敢多说了。

  被她这么一搅和,盛思甜画画的心情也没了,她盯着画上那两个孩子的脸,道:“就这样吧。”

  篱落抬头:“什么呀?”

  盛思甜收了画纸,本想随手把铅笔扔给她,但想想自己这次出来就带了这么一支,舍不得,便又放回了口袋里,对她道:“歇着吧,我出去一趟。”

  说罢也没等篱落问她去哪儿,兀自走了。

  她下了楼,转到驿站后院的马厩,自打那两个小孩儿来了之后,这里就没大人守着了。

  两个孩子坐在马厩外的干草垛上,见她来了,大的先站起来,随后捡了把干草去喂马,小的依旧坐着,像是没反应过来。

  盛思甜叫住那个大的小孩儿,笑道:“我又不是来监工的。”

  她见这俩孩子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,戴着大大的帽子,冻裂的脸上是红紫色,一大一小,一个坐着,一个站着。

  她取出袖子里的画,画纸微微一抖,展开道:“送你们的。”

  小孩儿不应,盛思甜便主动把画递给他们。

  盛思甜见他们低头盯着画上的自己,又摸了摸画纸,提醒道:“别太用力,会擦掉的。”

  两张脸又抬起头,脆生生地望着她。

  盛思甜想了想,说:“你们有名字吗?”

  两人没有反应。

  盛思甜无声一叹,道:“那我暂时给你们一人起一个吧,哥哥叫大毛,弟弟叫小毛。”

  她见他们依旧僵硬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便俯身先指了指大的:“你,大毛。”

  又指了指小的:“你,小毛。”

  她左右盯了盯,疑惑道:“知道了吗?知道就点点头。”

  好半天,两个人才相继点了点头。

  盛思甜的目光与大毛小毛澄澈而直白的眼神相撞,心里却横生一股怪异感。仿佛他们的眼里有一些寻常小孩儿没有的东西,可那东西是什么,她一时又想不起来。

  她垂垂眼,决心不再去计较这些细节,起身时,余光却瞥见旁边的马槽里有一些异样。

  时间长了,她对马的阴影虽然淡去了不少,但还是不敢靠得太近。

  盛思甜隔着栅栏细看了一眼,眉心渐渐皱了起来。

  她的视线从萎靡不振的马儿身上下移,落到有些食物残渣的马槽,石槽旁边的地面上有一些洒落的食物。

  她俯身从干草地上拾起一颗,脑子一乱,这东西她原本在研究自己收到的那些药浴包时,在医书上看过那么一眼,叫做巴豆。

  盛思甜眼神微变,转身时,却见大毛小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自己,忽然有些毛骨悚然。

  她想起他们眼中的东西叫什么了——那是她在以往任何一个孩子身上都不曾见过的野性。

  盛思甜盯着他们道:“为什么给马喂这种东西?”

  她虽然问了,却也明白自己等不到回答。

  盛思甜忽然又想到什么,微微退后一步。

  “你们不是不会说话,而是不会说汉语。”

  她看着大毛小毛突然一声不吭地朝自己走过来,头皮一麻,扭头大喊:“来人!”

  但迟迟没有人过来。偌大的馆驿好像突然空了似的,半点儿人声也没有。

  盛思甜想跑去叫人,刚迈开腿就被小毛一把拉住,按理说她对付两个孩子应该不算难事,可那瘦劲的小毛力气极极大,抱着她的双腿不让她跑。

  盛思甜想踹他都迈不开腿,只好用手去掰,岂料大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麻绳,三两下就绑住了她的手,其动作娴熟,像是老手,那打结的方式也是她见所未见的。

  盛思甜又气又怕,骂道:“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放开我!”

  小毛松开了她的腿,大毛则牵着绳子的一头,跟牵头羊似的拉着她从后门出了驿站。

  盛思甜连喊几声,都得不到侍卫的回应。这时,她突然看到天上飘起滚滚浓烟,烟雾的位置正是外城的方向。

  楼知县……

  盛思甜心中一冷,盯着这两个九真国的小孩儿看了半晌,道:“流民当中有你们九真国的人,那桂阳岭……”

  涌入福城的流民虽没有身份牌,但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和妇女,他们身上的伤痕和残疾都分毫不假,有的说话不利索,有的干脆就充当哑巴。自从楼晏民收留他们之后,福城也从未出过什么乱子,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们身上。

  如果让他们进入福城做内应,而其他人蛰伏在偌大的桂阳岭或者其他埋伏点,那攻破这里易如反掌。

  沈青行和黑袍军的注意力完全在城外的桂阳岭,城中只剩县衙的衙役和一些侍卫,外城起火,火势若是收不住,整个福城就完了。

  第19章 裂了

  门窗紧闭的卧房内,盛玉儿蜷缩着呆坐在床上,衣衫完整,面容憔悴。

  两天下来,她不敢睡觉,一闭眼就是在敬书阁看到的画面,饭也吃不下,只有盛泽宁出面劝她几句,她才肯喝几口汤。

  不是她不想吃,而是犯恶心。